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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安区关工委执行主任、大安区人大常委会原主任 裴建成
2024年12月27日,进入全年最冷时节的闽南漳州不觉寒冷。“全国十三城市关心下一代工作经验交流会第十三次会议”进入第二天——学习考察东山县。这里是文学家黄道周的出生地,是戚继光抗倭扎寨的练兵地,是郑成功、施琅收复台湾的出征地,是谷文昌精神的发祥地。
上午,在东山岛的“关帝文化产业园”参观。前不久给习近平总书记做过现场讲解的一位年轻讲解员,为我们全程引领并详细解说,感到有一种高规格的幸运。
中午,在马銮湾海域的“谷文昌干部学院”食堂自助就餐。这是全国离海最近的一所党性教育干部学院,可同时容纳1500名学员培训。闽南合院风格,各类设施齐全,占地面积330亩,建筑面积21万㎡,智能管理系统遍布学院各个角落。餐前听了介绍,餐后乘车游览,人人啧啧赞叹。
下午,从谷文昌干部学院出发,十分钟车程就到了位于赤山林场的谷文昌纪念园。1987年东山人民将谷文昌骨灰安葬在他亲手建起的这座林场;1999年东山各界捐资120万元,自发修建了谷文昌陵园、塑像与陵墓;2004年中央批准在园内建成了谷文昌纪念馆。
就在前不久的2024年10月15日,恰逢谷文昌同志诞辰109周年的日子,习近平总书记专程来到了纪念馆。在与谷文昌干部学院教师、学员代表亲切交流后,再次强调:“衡量干部业绩好不好,关键要看老百姓口碑好不好。各级领导干部要向谷文昌同志学习,树牢正确政绩观,为官一任、造福一方,真抓实干、久久为功,把丰碑立在人民群众心中。学习谷文昌同志,不仅要高山仰止,还要见贤思齐,像他那样做人为政。”
沐浴着冬季阳光下的闽南海风,耳边回响起总书记的谆谆告诫,我们走进了纪念馆的门扉。
一尊青铜塑像映入眼帘,谷文昌书记身披旧式中山装,目光深邃,望向远方。他的脚下,是一片用玻璃封存的沙土标本——那是半个多世纪前东山岛肆虐的“沙老虎”最后的残骸。沙土旁陈列着一把锈迹斑驳的锄头,木柄上磨损的凹痕清晰可辨,讲解员说,这是谷文昌带领百姓植树时用过的工具。1950年刚到东山不久的谷文昌,面对“沙埋田舍、风卷人亡”的惨状,就立下誓言:“不治服风沙,就让风沙把我埋掉!”在东山工作14年。面对生存环境困难的群众,他寝食难安,做梦也在想着战胜风沙、根治旱涝,让人民过上好日子。走进二楼的“家风展室”里,褪色的笔记本静静躺在玻璃柜中。泛黄的纸页上,一行钢笔字力透纸背:“不带私心搞革命,一心一意为人民。”隔壁还原了他的居所:土墙斑驳,木门凹陷,藤编的公文包磨损了边角,谁能想到他1981年离世时,存款仅有36元。
参观纪念馆才知道谷文昌是河南省林县(今林州市)人,在当地闹革命,担任村农会主席,组织游击战抗击日寇,1949年与妻子史英萍从河南随部队南下东山岛。想起了前几年去他的老家红旗渠,那战天斗地的场面令人落泪,至今难以忘怀。从1960年2月动工到1969年7月建成,开山造渠历时10年,在时任林县县委书记杨贵带领下,林县人修建干渠、支渠和斗渠总长度1520多公里,削平了1250个山头,打通了211个隧道,挖土石方1818万立方米,相当于从哈尔滨到广州修筑一道高3米、宽2米的“万里长城”。在百废待兴的新中国,这两个河南籍县委书记于不同的南北两地,不谋而合干了同一件事:为老百姓的生存,以共产党的意志,重新安排当地的山河,这在当时条件下需要何等的坚韧!林县红旗渠总投资6865万多元,除国家资助1025万元外全是自筹。自力更生、艰苦创业,久久为功也是红旗渠精神最鲜明的特征。
缓步走在馆内,墙上一段对比数据震撼人心:新中国成立前近百年间,风沙吞没了13个村庄、1000多座房屋、3万多亩耕地。谷文昌14年间,让东山植树8.2万亩,400多座沙丘被驯服,30公里海岸线筑起绿色屏障。建设木麻黄防护林带175条,总长150公里,东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不禁又想起去过的山西省右玉县,从1949年35岁的第一任县委书记张荣怀起,到2019年第十七任县委书记赵向东,连续20任县委书记就干了植树造林一件事!一张蓝图绘到底,历届班子接着干——“飞鸽牌”的干部做着“永久牌”的事情!把一个当年寸草不生的黄土荒丘变成了如今林木葱翠的塞上绿洲,森林覆盖率由不到0.3%提高到52%以上,获得“联合国最佳宜居县”等荣誉称号。习近平总书记高度赞扬说:“右玉精神体现的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,是迎难而上、艰苦奋斗,是久久为功、利在长远。”
东山县谷文昌植树14年,林县杨贵修渠10年,右玉县的25任书记坚持植树70年。不仅工作形态相似贵在精神境界交融,都有一个共同点,那就是:“不带私心”“久久为功”。只有“不带私心”才能“久久为功”,做到“久久为功”,必须“不带私心”。
走出纪念馆,海风依旧,涛声如诉。慕然,看到陵园一块石碑上雕刻着“先祭谷公,后拜祖宗”八个大字,在夕阳下熠熠生辉。其实,早在2015年,习近平总书记同中央党校县委书记研修班学员座谈时就说过:“我经常提到五六十年代福建东山县县委书记谷文昌,他一心一意为老百姓办事,当地老百姓逢年过节是‘先祭谷公,后拜祖宗’”。此刻,似乎才更加懂得了“给人民做牛马的,人民永远记住他”这句话的深刻含义。
谷文昌之所以一直受到广大干部群众的敬仰,是因为他在任时不追求轰轰烈烈的“显绩”,而是默默无闻地奉献,这种“潜绩”,就是最大的“显绩”。党的十八大以来,习近平总书记在不同场合里,在各种讲话中,数十次地强调过党员干部要坚持“久久为功”。我想,这大概正是现实生活中“永久牌”干部少,“飞鸽牌”干部多的缘故。现今党员干部如何深刻领会习近平总书记反复强调“久久为功”的深刻用意,确实值得深思。说穿了,“久久为功”就是中国共产党党员的党性!
党性是人性的高度升华,更是人类先进性的具体体现。纵观大千世界,茫茫人海,一生能干成一两件有益的事,已属凤毛麟角,那种急功近利,朝三暮四的人终将一事无成。所有的成功之道无疑是:追求真理,锲而不舍,久久为功,善作善成。从结绳记事到量子通信,从甲骨卜辞到人工智能,人类文明的每次跃进都在印证:世间最强大的力量,不是转瞬即逝的流星,而是千年不熄的坚持。
谷文昌没有离去,也不应离去。他活在木麻黄年轮的褶皱里,活在百姓代代相传的敬仰中,更活在每一位躬身大地、心系苍生的公仆血脉里。这座纪念馆,不是终点,而是一座精神的灯塔,照亮了共产党人永恒的初心和不息的航程。
自己虽已退休多年,不再为官从政,走进谷文昌纪念馆后却止不住“抚今追昔、鉴往知来”,心情久久不能平静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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